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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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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2 章

如那貴人所說,二姐確實生病了,而且病得不輕。

她臉色臘黃汗濕鬢發,看上去狀態很不好。

柳懸壺當即有些擔心的上前抓住了她的手,問道:“二姐?你這是怎麽了?我上次來的時候你還好好的,怎麽這就病成這樣了?”

旁邊的女子道:“小柳大人也別擔心,貴人她只是偶感風寒,倒了嗓子。這會兒之所以看著憔悴,是因為太醫剛剛過來給她發了汗。實際上沒這麽嚴重,過幾天也就能好了。宮裏那麽多好的太醫,用的也都是上好的藥材,小柳大人你就放心吧!”

柳懸壺看向對方,問道:“您是宮裏的哪位娘娘?我姐姐在這皇宮裏無親無故的,勞煩娘娘照顧她了。”

柳懸壺並不了解皇宮內院的情況,他連皇帝有幾名妃子都不知道,一直覺得皇帝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,後宮裏有七十二個女人。

而他姐姐也只是個貴人,比他姐姐位份高的大有人在。

突然柳懸壺也覺得自己過於不懂事了,姐姐一個人在宮裏多不容易啊,自己還要跑來折騰她。

因為父親去世的早,基本是大哥和二姐把他帶大的,所以兄姐三人的感情一直很不錯。

旁邊的女子應道:“哦,我也是這儲秀宮裏的,因為咱們主位……情況你也看到了。所以宮裏的三個姐妹一直是互相照顧,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擔心。”

柳懸壺聽了,才稍稍放下了心,緩緩點了點頭。

旁邊的女子又問道:“小柳大人過來找柳貴人是有什麽要事嗎?你不妨說給她聽,雖然她倒了嗓子,但聽還是能聽到的。”

躺在床上的柳貴人表情裏透著幾分憤恨,用力想說什麽,卻怎麽努力都說不出來,只得絕望的閉上了眼睛。

柳懸壺卻什麽都看不出來,一個是他學藝不精,沒辦法給姐姐把脈,不知道他這究竟是得了什麽病。

二是他腦袋裏全是那些假大空的東西,整天想著怎麽才能發財爆富,怎麽才能升官揚名,真遇到事兒了,才驚覺自己什麽都不會。

外面小太監來催了三趟,柳懸壺實在沒時間再待下去了,便再三拜托宮裏的宮女,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姐姐。

直到出了宮,柳懸壺仍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嘴裏一直在念叨:“要是哥哥能進來就好了,要是哥哥能進來,就能給姐姐看病了。哥哥的醫術天下無敵,一定能治好姐姐的病。”

小太監還挺納悶,問道:“小柳大人這是怎麽了?柳貴人前兩天看著還生龍活虎的,今日怎麽就病了?”

柳懸壺擡起頭,不答反問道:“是嗎?公公前兩日見到我姐姐了?她人是好好的?”

小太監笑答:“那還能有假?柳貴人可是咱們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,每日都要去長寧宮一趟。皇後娘娘的賞賜也是大把大把的往柳貴人的宮裏送,其餘貴人們都羨慕著呢。”

柳懸壺稍稍放下了一顆心,點頭道:“那還是要多謝皇後娘娘的垂愛,我姐姐才能在宮裏過的舒服些。”

小太監送走了柳懸壺,又去接了另一個差事,忙完後才去找洛親王覆命。

誰料他經過長寧宮門口的時候,卻看到柳貴人好好的正朝長寧宮內走去,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。

明明小柳大人剛剛說過,柳貴人生病了,還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,怎麽這會兒就好了?

這件事他如實的匯報給了洛親王,洛親王打著扇子問:“你確定小柳大人說柳貴人生病了,而你剛剛卻看到柳貴人出現在長寧宮?”

小太監再三保證道:“千真萬確,小白絕不敢欺瞞皇上。”

洛親王給了小太監賞賜,一邊扶著蘇予瀾上了馬車一邊道:“這件事絕對有蹊蹺,這個柳貴人身份存疑。”

關於這件事,蘇予瀾也已經在小表弟的心聲裏略有耳聞。

只是事關皇帝後宮,他們這些外男不好插手。

蘇予瀾想了想,說道:“其實,有一個辦法可以證實這件事。”

洛親王問:“哦?瀾兒有什麽辦法?”

蘇予瀾道:“柳貴人曾多次拒見柳大人,說不定柳大人能有辦法辨別真假貴人的事呢?”

洛親王點了點頭,應道:“嗯,倒是可以一試。”

而此時的柳懸壺已經回到了柳家,知道自己面臨的肯定又會是大哥的一通雷霆之怒。

倒是趙昱和遲鏡洲勸了半天,尤其是遲鏡洲:“小柳大人的有些做法確實不對,但你可以看看他的行為本身。雖然他喝酒,但是他並未不自愛,也不曾嫖妓。雖然他的確玩忽職守,卻不曾收授一分錢賄賂,更不曾為了錢財而對罪犯放松警惕。雖然他的確不是以正當渠道當上的這個獄丞,可他也並未仗勢欺人,甚至因為他的一些仁慈行為,還獲得了不少窮苦案犯家屬的好評。依我看,柳大人雖然要管教弟弟,卻不該如此簡單粗爆。想必柳大人在小柳大人小時候對他是頗為溺愛的,從前用錯了方法,如今又用錯了手段。他不對,你也有錯處。你們兄弟兩個還需多多溝通,不如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聊一聊,說不定能解決當前的問題呢?”

趙昱無腦站老婆那邊,點頭應道:“對,洲洲說的是,兄弟倆還是需要心平氣和的聊一聊,說不定就能聊出癥結所在了。”

柳杏林聽了遲鏡洲的話,也不得不承認:“的確,因為我們父母走的早,他是我和他姐姐一手帶大的,小時候確實縱容了些。如今才發現長歪了,但為時已晚,就想將功補過。多謝遲兄的提點,我會和他好好談談的。”

送走了趙昱和遲鏡洲,柳杏林本想兄弟倆開誠布公的聊一聊,誰料柳懸壺跪到他面前就哭了起來,抱著他的大腿邊哭邊道:“大哥,我知道錯了,以後我一定好好研習醫術。姐姐……姐姐她生病了,病的很嚴重。我看不出那是什麽病,只知道臉色煞白,口不能言,全身出虛汗。說是前兩天還好好的,突然就病倒了。大哥,我沒辦法救姐姐,只有你去救她了。”

柳杏林一聽,也沒心情再收拾弟弟了,跟著一起擔心起來:“你入宮了?親眼見到你姐姐了?你……確定,那是你姐姐?”

因為柳杏林曾經聽到了葉斐然的心聲,一直在對妹妹的身份存疑。

柳懸壺不懂哥哥為什麽會這麽問,只是點頭道:“千真萬確,姐姐瘦了很多,憔悴了太多了,面黃肌瘦的,我不信她前兩天好好的,這兩天就會病成這樣。可我看不出姐姐是什麽病,我真的太沒用了。”

此刻的柳杏林也顧不得責怪弟弟了,只想趕快進宮看看自己的妹妹。

柳杏林對柳半夏的感情和對柳懸壺是一樣的,手心手背都是肉,如果當初不是內務府給下了選秀名額,他們忻安郡必須要出一名秀女入宮,他也不會同意讓妹妹進京。

忻安是小地方,粗鄙鄉野之地,從來沒出過秀女。

這一趟,也不過是走走過場,也好對上面有所交待。

普通人家的姑娘誰願意跑這一趟,風餐露宿,去了京城也是丟人,比不過京城的大戶小姐,更比不過江南秀美的姑娘。

所以柳杏林便讓自己的妹妹跑一趟,一般只要一提自己是忻安來的,內務府根本不會給面聖的機會,直接就能被刷下來。

為此,柳杏林還特意去江南給妹妹置辦了一身行頭,還說他妹妹可不比江南女子差。

妹妹心比天高,一直很向往外面的世界,柳杏林教她:“到時候選透的官員問你會什麽,你就說什麽都不會,倒是挺愛吃。一天三頓頓頓不少,倒也不見胖,算不算特長?”

柳半夏被他給逗笑了,終於不再生哥哥的氣,點頭應道:“放心吧哥,我不會給我們忻安丟臉的。”

誰料這一次分別便是三四年,妹妹成功入了宮,從一開始的答應常在升到了貴人位,這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。

柳杏林坐不住了,他想進宮給妹妹診脈,可是妹妹為什麽不肯見他?

對,他可以去求蘇家的人,蘇家如今在朝堂之上已經可以與敬國公抗衡,幫忙入宮見見妹妹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?

柳杏林左思右想,終於還是鼓起勇氣,拎上一個點心盒去了蘇府。

此時的葉斐然正在和一群兔子玩耍,沒錯,是一群兔子。

上次葉斐然和六皇子獵回來的兔子,沒錯,就是那只叫小賤賤的,後來竟然生了一窩兔子,這窩兔子又生了一窩一窩又一窩。

如今蘇府的兔子已經泛濫成災了,本來蘇皓雲想把它們送人或者扔回野外的,誰料有一天她看到葉斐然看著那一只只的兔子流口水,心聲裏還在不停的念:【麻辣兔頭,烤全兔,燉兔肉,燜兔腿,□□……嚶嚶嚶,對不起小兔子,我只是想念家鄉的美食了,看到你們我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。】

葉斐然吸溜了一下從嘴裏流出來的眼淚,抱起小兔子咬了一口,心想怎麽可以吃兔兔,兔兔多可愛哇!

然後蘇家的兔子就開始每天減少,以至於它們出生的速度,漸漸跟不上減少的速度。

葉斐然挺納悶,心想咱家該不會是鬧黃鼠狼了吧?

擡頭就看到柳杏林拎了個大禮盒,一臉笑意的看向他,問道:“蘇家小少爺,……你的娘親……在不在家?”

葉斐然皺眉,心聲道:【你找我娘親幹什麽?一個大老爺們兒,還拎著個大禮盒,你不會是要追我娘吧?不行,這門親事我不同意!】

柳杏林:……誤……誤會了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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